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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9章 【脫位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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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泰的親衛本來倒是合圍上來的,卻都被蕭曠這一招就擊倒一人的本事鎮住,壓根不敢攔在蕭曠面前,只敢在他後頭追著,眼睜睜地看著蕭曠大步流星地追上馬泰。

馬泰還沒跑過前庭就被蕭曠追上了,知道打不過也逃不過,索性停步轉身,指著他喝道:“蕭曠,你敢……”

蕭曠直接將其按倒在地,命令跟上來的兩名家丁把馬泰捆起來。

馬泰被壓在地上,拼命扭過臉來瞪著蕭曠……的腿,咬牙切齒道:“你還真敢動手啊!我要上奏,參你的罪!你毆打本官……”

蕭曠將他從地上拎起來,輕輕撣去他臉上與袍子上的灰:“這是打了嗎?”

馬泰:“……”

“蕭某行端坐正,你盡管參就是了。”若是還有機會參的話……

蕭曠推著馬泰往外走,府門外包圍靳飛的那圈衛兵仍是對他們的陣型無從下手,乍然見指揮使馬泰被擒,更是茫然無措。

蕭曠朗聲道:“臨山衛指揮使馬泰,包庇縱容其妻弟魯大洪。魯大洪目無法紀,欺壓軍民,偷襲主將,殺人滅口,馬泰作為臨山衛長官,徇私枉法,平日便對魯大洪多有包庇,今晚更是相助魯大洪逃離臨山衛,現當場將其擒獲,以正法紀。爾等不得阻擾,若是阻擾,以馬泰、魯大洪同案犯論處!”

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。魯大洪敢做出今晚這樣的事來,肯定離不開馬泰的長期包庇,連上官他都敢偷襲,且還不服刑罰,視人命為草芥,可見平時肆意妄為,對臨山衛的軍民也定然少不了欺壓!

果然此言一出,那些兵士面面相覷,手中的刀尖都垂下了。

馬泰臉色鐵青,低頭不語。

蕭曠先擒馬泰,再鎮住在場衛兵,接著掃了眼周圍,皺眉道:“魯大洪呢?”

本來摔倒在臺階上的魯大洪,以及魯氏都不見影蹤。

“我就知道他是裝死!”靳飛懊惱地指著方才圍攻他們的指揮使府衛兵,“如果被魯大洪逃了,你們就都是包庇從犯!”

蕭曠問道:“你們見到他往哪裏跑了?”

那些衛兵神色遲疑,蕭曠知道他們是不敢當著馬泰的面指證,便讓靳飛先帶馬泰去牢房關押起來。

待馬泰離去後,才有衛兵告訴蕭曠,方才馬夫人趁亂替魯千戶松綁,之後兩人便往宗祠方向逃走。

蕭曠帶人趕去,不久就到了祠堂外。

祠堂前停著輛馬車,魯氏與魯大洪正要上車,瞧見蕭曠帶人追來,魯氏急忙推了一把魯大洪:“你快走!”

魯大洪也不與她客氣,鉆上車後命車夫立即趕車,急不可耐地催促著:“快點,快點!”

然而馬剛開始發力拉車,馬車根本快不起來。蕭曠一聲令下,帶著數名家丁攔在車之前。車夫不知所措,只好慢慢將車停下。

魯大洪見狀,一把奪過車夫腰間馬鞭,用力抽打馬匹,馬匹吃痛,嘶鳴著再次奔跑起來。

眼見魯大洪駕車強行沖過來,蕭曠命家丁退讓,他也讓到了路邊。

魯大洪見他們讓開,便更加瘋狂地抽打馬匹。

就在馬車駛過時,蕭曠飛身一躍,伸手搭上了馬車側面。

魯大洪眼尾餘光看到,轉身就是一腳惡狠狠踹過去。

蕭曠疾轉身,整個人背貼車壁避開,魯大洪的腿擦著他眼前過去,他擡手攥住魯大洪的腳踝,發力一扯。

魯大洪只覺身不由己被甩出去,情急之下揮舞手臂拽住了車夫。車夫驚叫一聲,被魯大洪拽著一起往車旁摔去。

馬車正在疾馳,這名車夫年過五旬,又無半分武功,這一摔下去,骨頭少說要跌斷幾根,命能不能保住都難說!

蕭曠見狀,左手發力,使勁向上方甩去。

魯大洪的腳被蕭曠攥在手裏,他的手又緊緊拽著車夫,被這麽一甩,兩人就像條鞭子一般,劃著弧線甩上半空,車夫反倒飛得比魯大洪更高。

這個時候,蕭曠松開了手。

魯大洪與車夫在空中旋轉了半圈,又向下落。

蕭曠探身拽住車夫的腰帶,被車夫體重一墜,只覺左肩一陣劇痛,差點就此脫手。他心知是方才為救車夫,單手將兩個男子甩上半空所致,恐怕是肩膀關節脫開了。

他咬牙忍痛,收緊五指,終是將車夫攥穩了。

魯大洪則重重落地,在土路上打了五六個滾才停下,饒是他皮糙肉厚,也被摔得渾身跟散了架似的,爬也爬不起來了。

眾家丁一擁而上,將魯大洪捆綁起來。

馬車仍在疾馳,且因無人控馬,馬車來回晃動顛簸不已,蕭曠想幫車夫回到車前的坐板上,但左肩撕裂般劇痛,連抓住車夫都很勉強,更不要說向上提了!

他只能用右足抵住車壁,用左腿頂著車夫向前。

這名馬車夫年紀雖長,手腳倒還算是靈活,借著蕭曠相助爬上了坐板,控住馬車,讓其慢慢停下來。

蕭曠躍下車,試著活動了一下手,左臂仍是用不上力。

此時家丁將魯大洪捆住帶了過來,向蕭曠請示。蕭曠命他們將魯大洪押往監牢。

蕭曠回到參將府已是後半夜了。

沈童得丫鬟通傳,急忙迎出來。

蕭曠剛洗完臉和手,回頭道:“不是讓你先睡麽?”

“我倒是想睡的,心裏頭記掛著你還在外頭抓人,總是睡不著。”

蕭曠眼神變暖,低頭在她額角親了一下,握住了她的手,兩人一起往裏走。

“魯大洪擒住了?”

“擒住了。還有馬泰。”

沈童驚訝:“馬指揮使也被擒了?”

蕭曠點點頭:“他為包庇魯大洪,要將罪責都推到阿飛頭上,我又怎能讓他得逞?”

沈童聽他說了經過,不由慨嘆:“看起來這魯大洪倒是臨山衛的一害,有指揮使姐夫給他撐腰,他更是肆無忌憚了。”

停了停後她又道:“魯大洪犯了大罪,自然不能輕饒。而馬泰徇私枉法,罪名也輕不了。但是……”

“但是什麽?”

沈童微蹙眉頭:“馬夫人的二妹嫁給了浙江都指揮使司的潘同知,我只怕他們記恨於你……”

蕭曠的眉頭也皺起了:“你的意思就是我該與馬泰一樣,包庇魯大洪殺人越獄?”

“我不是這意思。”沈童搖頭。

她擡眸看他,神情中帶著些許擔憂:“我是為你擔心,也是想提醒你小心,提防他們給你使絆子。他們在這裏姻親眾多,各個家族間都有利益聯結,你卻是孤身上任,沒有其他助力。”

蕭曠眉頭松開了,微笑道:“誰說我是孤身上任,不是還有個沈師爺為我參謀麽?”

沈童噗嗤笑了:“什麽沈師爺……?”一說師爺就讓她想起了那些個戴瓜皮帽穿長袍,下巴上三綹山羊胡,手中折扇不離的紹興師爺形象。

“我又不是男人。”

“那……師娘?”

“輩分亂了好嘛!再說我有那麽老嗎?”

“總有一天要老的。”蕭曠道,“不過不要怕,我比你先老。”

沈童不由彎起了嘴角:“是啊,總有一天。你變成了老頭,我變成了老太太,找個天氣好的時候,坐在院裏曬曬太陽……”

蕭曠托起她下巴,沈童的聲音便輕了下去。他側頭靠近她,輕吻。她閉起眼回吻他,漸覺他的吻變得熾烈貪婪起來。

但他只拿單手扣著她後腦處,另一只手雖然環在她腰上,卻沒有如往常那樣擁緊她,只是松松地挽著。

“阿曠,你的手怎麽了?”她輕輕掙開,低頭察看他的手,“傷到了?”

蕭曠稍許擡了擡左臂:“沒有大礙。”

沈童不太放心地追問:“包紮了嗎?看過大夫沒有?是刀傷?魯大洪傷你的?”

“不是傷。”蕭曠語氣淡然地道,“只是肩膀這裏拉了一下,已經讓大夫看過了。”

沈童挑眉:“騙人,連一絲跌打藥的味道都沒有,哪個大夫看的?明天我找他算賬去!”

蕭曠忍不住笑了:“好吧,還是瞞不過沈師爺。大夫看過了,真不是什麽大傷,肩膀有點腫而已。他給我瓶藥酒,我是打算回來洗過澡了再擦的。”

“你的手能洗澡麽?”

蕭曠擡起右手:“這不還有只手麽。何況左手只是不便用力,拿拿東西是不成問題的。”

屋裏熱水與替換衣物等沐浴用品已經準備齊全。

沈童關上門,替他解開衣衫,便見左肩明顯比右肩要高出一塊來,膚色也明顯發紅,摸上去要比其他地方微微發熱。

她不由擔心起來:“這裏的大夫恐怕醫術一般,跌打藥也怕不夠地道,明天趕早讓人去杭州請個知名的接骨大夫來好好給你看看。”

蕭曠道:“一點小傷,不用這麽麻煩了。我從小開始練武,這樣的傷是家常便飯了,我心裏有數,休養幾天就好了。”

沈童卻搖頭:“有些傷現在不好好治,你覺得是好了,到老了都是病!以前你怎樣我不管,如今你和我是夫妻了,你這樣隨便就不成。”

蕭曠無奈答應她,低頭解了褲子,坐進浴盆。

沈童叮囑道:“你肩膀還腫著,別浸熱水裏。你先泡會兒,一會兒我幫你洗。”

她走到門口,吩咐琴瑟去院裏背陰處取些幹凈冰雪,用薄羊皮裹起來紮緊。

少時,琴瑟把冰囊送來。沈童將冰囊放在蕭曠左肩頭,讓他自己按住。

接著她把襖子脫了,中衣的袖子挽高至肩,拿起一旁的布巾,在水裏浸濕,替他擦起背來。

蕭曠向前稍許俯身,左臂擱在浴桶邊沿,自然地垂著。

大概是常拉弓的關系,他背上的肌肉很厚實,有著清晰的輪廓。脊柱中央有一道明顯的凹線,從肩背一直延伸到腰下。

蕭曠天天操練,天天洗澡,今天因追捕魯大洪,跳上疾馳的馬車,臉上倒是弄得灰頭土臉,因此一進參將府就洗過臉與手了,身上卻是一點不臟。

沈童自然沒有下力氣去擦,只是稍許蘸一點澡豆粉來擦洗。水變得有些微混濁了。

她問起他今日是怎麽抓住馬泰與魯大洪的,蕭曠便將經過細細講給她聽。

洗著洗著,氣氛就有點微妙,房間裏本就燒得暖,這會兒就顯得更熱了。

沈童站了起來,蘸點澡豆粉在布巾上,俯身替他擦洗前面。

蕭曠擡手把她的頭勾下去,側頭吻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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